160多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卖草药的小子,利用生意上“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创造了一个凉茶王国的神话,树立了一个跨越时空的品牌,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卖水都会发达”的梦。而且,这碗凉茶的冷热,造就了最具特征的粤俗风情。“王老吉凉茶”成了家喻户晓的凉茶。
一直以来,广州人心目中的“王老吉”是有病除病,无恙安身的平安茶。因为它凉而不寒,四季可用;又因为味苦而甘,老少咸宜,真正是粤中奇宝。
故事要追溯到上世纪的20年代。一个世代以采药和医治奇难杂症为业的药农王泽帮,在收集了好些民间药方以后,尝试着用岗梅根、山芝麻、金樱、海金沙藤、金钱草、千层纸、火炭毛、五指柑、淡竹叶等10种土产草药,自煎自熬了一种凉茶。他在云集了许多老字号药店和名医的十三行路靖远街设店出卖,用的是“王老吉”的大号。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个大号在日后竟然成了在烈日也不退色的酒旗。这时,他有的只是一份悬壶济世的父母心。广州气候炎热而且郁湿,最典型的特征是“湿热”,就是郁热不散而形成湿气成毒。于是,早期王老吉卖的广告专门“对症下药”:“王老吉、四时感冒最使得,王老吉,使得!”又换一种唱法是“王老吉、王老吉,消暑散热,最——使得!”
“使得”就是效果卓绝。而这“使得”,还带上了一段关于林则徐的故事。话说当日,钦差大臣林则徐到粤地明察暗访,准备揭开销烟大幕。不料,林大人到了瘴气湿重的广州,出师未捷,就头昏热燥。闻说到王老吉的碗中乾坤,某一日,林一行微服寻访而来,王老吉望闻问切一番,捋捋一把美须,淡淡静静地说:
“先生不过是有些‘感暑’,喝几味敝处的凉茶,就使得了。”
“果真使得?”看惯京城煌煌气派的林大人不由得怀疑这小摊小档。
“物没有君臣、药无分贵贱,都是主仆共一身而已。”凉茶大王以政道论药理,依然气定神闲。
接下来的故事是说林大人变得气脉舒通、神清气爽后,服了气,叹服道:“这一味茶,真的使得。”就这样,王老吉的“使得”成了最风行的广告。百年后的今天,它的号召仍然是“老老实实王老吉,几时都咁使得!”
然而,在“使得”外,另一幕是令人难忘的。
在喧嚣红尘的马路边,两个半人高的葫芦状的大铜壶,一列青花的粗瓷大碗,墙上串串累累挂着火炭毛、水瓜壳等干草药物,散落着几张待客的桥凳,这就是早期的凉蓬式的凉茶铺的全部家当了,卖的是广州人熟识的“水碗凉茶”。在炙日下,急急地避入这个凉篷,按下个硬币,捧起粗瓷大碗,“咕咚咕咚”下肚,那苦涩中的消渴顺喉,永远是广州人可入梦的一景,是老广州可入镜的一幕。
老广州人也知道,王老吉创造凉茶王国时,1840年前后的茶包问世是不可忽视的一节。其时,“前店后场”,把药料切碎出售。脱离了“水碗”,王老吉凉茶便“一茶走天涯”,远销省内外、东南亚,岂止“驰名省港澳”?所以有道是“有广东人,就有王老吉。”这时候,挑担游走的小贩也懂得用王老吉为号召了,唱的是“饮凉茶,苦瓜干,菊花煎备银花露,金沙藤、王老吉,一碗落肚解暑湿。”
之后,其三子在广州的其他地方分设了“王老吉成记”、“王老吉祥记”和“王老吉远恒记”凉茶铺;到了第三代又分别在香港鸭巴甸街和澳门大兴街设立分店,在香港注册了“杭线葫芦”商标。正值此时,凉茶王国如日中天。
1938年广州沦陷时,王老吉经营者延续血脉,逃到澳门大兴街设店继续营业;抗战后,才迁回广州海珠中路。在上世纪的50年代中期,迁至十三行路故衣街的王老吉联合制约厂已是合并了多个品牌的产物,如生产午时茶的“卢薛昌”和生产快应茶的“常炯堂”;接着,王老吉凉茶易名“广东凉茶”——茶碗里就是这样冷冷热热着,但对于广州人来说,神奇的是王老吉,老实的也是“王老吉”,真是说不清的碗中乾坤。精明的厂家,现研发了“王老吉”冲剂,开水一泡,立即可以饮用,“王老吉”伴着广州人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