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狗摊子逃离华尔街 雷曼总部成新旅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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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广州在线 来源:gzol.com.cn 更新日期:2014-12-18
阅读次数: 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前,一名美国人孤单地面对空无一人的街道。 华尔街现场图片 |
热狗摊子逃离华尔街 雷曼兄弟总部成新旅游点
“周一早上,我的第一杯咖啡伴着雷曼兄弟破产的新闻一起下肚;第二杯咖啡还没开始,美国银行已经买了美林证券;等我喝到本周第十杯咖啡的时候,AIG(美国国际集团)已经收归国有,华尔街面目全非。于是晕头转向的我不得不开始担心自己5年后的退休金账户……真是天翻地覆的一周!”美国公共传媒电台财经主持苔丝·维格兰的自述,是对此刻纽约人心情的最好总结。
这个周末,当纽约人在家里喝第N杯咖啡的时候,他们周遭的世界已大不相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的华尔街大银行也许并没有导致他们失业,但至少在心理上,这些处在风暴中心地带的人,认为自己已经被隐形的灾难击中了。
股票交易员懵了
从华尔街所在的下城区开往上城区的地铁红线上,投资公司理财人员丹吉尔·哈切森疲惫地靠着栏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份当天的《华尔街日报》。
哈切森的工作是到纽约证交所为客户代理各项交易。他告诉早报记者,上周一早上,他5点半就被同事的电话以及“一堆疯狂的消息”吵醒了。随后,他的电话几乎被客户打爆,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的个人投资账户是否“安全”,会不会像雷曼兄弟的股票一样被抹掉。
和哈切森一样,所有在华尔街11号上班的股票交易员都经历了地震般的一天,随着各股暴跌,交易指令蜂拥而入,交易大厅内挤满了高声报价的人,CNBC财经电视台的现场播报员不得不扯着嗓子对镜头开讲。
穿过纽约证交所厚重的乳白色外墙,华尔街上却平静异常,西装笔挺的金融机构雇员们来去匆匆,间或有一两个交易员到路边透气闲聊,无处可觅风暴的迹象。自7年前附近的世贸大厦遭恐怖袭击以来,对华尔街的翻修工作似乎无休无止地进行着,直到今天,这条被称为曼哈顿“梦想之街”的马路依然被木板、路障和警戒条包围着,路面开肠破肚,空间显得愈发狭窄。
在华尔街上摆热狗摊的弗尔南德斯说,他担心这个街区的人会越来越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墨西哥裔小伙子说,“如果那些人都失业了,那我只能考虑换地方。”不过目前,他的生意仍然很好,中午11点半甚至排起了长队——2美元的热狗吸引的多是黑人、大楼保安,还有外国游客。
刺眼的阳光透过重重高楼照射到华尔街,但走在这条宽仅11米的马路上,仍然让人觉得很阴郁。
破产公司员工躲媒体
在拥有216年历史的纽约证交所门前,全球媒体虎视眈眈。每天一早,华尔街和百老汇大街(Broadway Ave.)交汇的十字路口就涌来了无数记者,摄影师们扛着长枪短炮寻找最佳取景点,各种肤色的记者则举着话筒,四处追逐从证交所门口进出的人,这里俨然成了露天新闻中心。一个来自英国的黑人摄影师爬到路边楼梯的最顶端,搁好三脚架,把炮筒般的相机镜头对准了证交所的玻璃大门。
两街之隔的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蹲点”的记者也不少。美联储已决定向资金告急的AIG施予援手,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将是最先采取行动的机构。
位于曼哈顿中城区的雷曼兄弟银行总部则成了纽约最新的旅游景点。这个连续两天领衔全球媒体头条的名称,显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游客,一些路过的行人也在华丽的大厦门前驻足留影。两个年轻的背包客走到印有“Lehman Brothers”英文字母的背景墙前,嬉笑着伸出手指准备拍照,却立刻被保安请走。
纽约本地媒体的记者苦苦守在一楼大厅里,等待雷曼雇员的现身。大部分雷曼员工都竭力躲避记者的采访,在经受突如其来的破产风波后,他们大多心情糟糕,一个系着湖蓝领带的青年冷冷地反问记者:“你能付我工资么?”
华尔街自白
“我成了一个供人们 同情和好奇的展览品”
Sam G. Baris
雷曼兄弟公司分析师
地铁里,一个陌生人认出了我胸前贝尔斯登公司标志皮套上的雷曼公司员工卡徽章。他好奇地向我表达了安慰——尽管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华尔街生涯的开端。
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我曾在贝尔斯登公司实习。在那里我从华尔街的最底层干起,包括送咖啡、搬箱子和整理文件。大三暑假时,我被提升到贝尔斯登市场部门的资产管理部实习。在那里,我同对冲基金打交道——对冲基金是用来投资“按揭证券”的。而几个月后,对冲基金的崩溃直接导致了贝尔斯登的垮台。
毕业以后,我受雇于雷曼兄弟公司。我被安排进入了贸易中的复杂衍生品这一板块,而正是这些衍生品最后导致了公司的破产。
现在,我和我的同事看到了关于华尔街陨落的报道。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亲眼目睹了股价损失99.8%的惨状:从每股65美元到每股15美分。
这些新闻证实了之前的谣言。在公司,我和同事们相互交换信息。一些老年人可能在此次危机中丧失了他们一生的存款,但对我们这些华尔街食物链的底层人员来说,不断涌入的坏消息和不确定性同样也很使我们举步维艰,并且还让我们思维混乱。
(危机爆发以来的)大多数时间里,无论我是否在办公室,我总觉得我像一个展览品,是人们同情和好奇的对象。而我的朋友和家人也时不时通过电话、电子邮件和短信表达对我的关心。
尽管我的工作几乎没有——或者说没有真正牵扯到导致雷曼兄弟公司大问题的房地产损失,或是导致贝尔斯登衰亡的对冲基金,但我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我是一个倒霉的人。未来的雇主很可能一看到我的简历就会要求保安将我驱逐出去,以防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公司的正常运作。
而现在,我正坐在公司的电脑台前。“你的密码将于九天后期满。”电脑提示说,“你希望改变你的密码吗?”
如同往常一样,我选择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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